师古人之迹 师古人之心
应该讲,大千先生对古人临摹的过程,就是美的发现过程。大千先生在新旧文化论争的大潮中,没有听信康有为等人的预言而放弃传统,而是全面吸纳传统中的精华。他不仅仅留心于明清文人画,更把探索的触角延伸到唐代及其以前伟大的艺术遗产中,他有做文人画家的“资本”,他也有画院体画的功夫,但他选择的是既不同于逸笔草草的文人画,也不同于刻板繁琐的院体画,而是他所主张的充盈着文化品位的“画家之画”,这是对拟古派和末流文人画的挑战。
得江山之助 不为一家所囿
大千先生重视写生与观察自然。他写生的出发点是为在印证、师法古人的基础之上,最终化古人、造化为我貌。如果说他早期的画得神,中期重情,那后期就是取韵。有人把他所经历的这三个时期,称为是接受传统的三熏三沐。他试图从前贤与自然的灵魂中寻找力量,以更大的魄力去力矫时弊,弘扬沉雄博大的艺术传统。临古与写生的辨证统一,使其不为一家所囿,而又仿佛能感受董巨、二石等前辈的声音。大千先生的画,苍莽不失清润,深厚中自蕴典雅。有人生动地形容道:“如宋元明清诸家齐唱,合出一个当代艺术巨子。”
破格与创格
大千先生在艺术上是不甘寂寞的人,他总是在不断地求变求新。在他一生的艺术实践中,敦煌之行和泼墨泼彩法的开创是两次重要的转折。
所谓“遗形似而尚气韵,融色墨而重笔意。”他完全打破了过去以线为主要造型语汇、点线为构图要素的惯用手法,将传统山水画中的没骨、泼墨和重彩技法结合起来,在强调主观意兴和表现自然的主客观统一过程中,使写景和抒情、现实和浪漫、感情和理性、具象与抽象结合。不但不因西洋画的影响而丧失传统,而且吸收了西洋画的长处,加以融化、发展,创造出完全具有中国神韵和民族气派的崭新的中国画。在大片朦胧的色墨交织出的奇幻画境中,我们又能看到线条勾勒出的物象,能够在强烈的视角冲击时,听到远古文明回音。这种“对话”的情感体验,在传统中国画中是找不到的。
大千先生的破格与创格,在民族绘画审美心理特征和艺术思辨上均有新的突破。张大千先生是当之无愧的“结合中、西艺术最成功的画家”。
成都日报锦观新闻记者 王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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