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毛中根 宋承杰
在刚刚结束的全国两会上,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将“大力提振消费、提高投资效益，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”列为今年的“头号任务”。3月16日，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发布《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》（以下简称《行动方案》），系统部署了八大领域30项重点任务，涵盖了居民增收、消费扩容、环境优化和政策协同等全链条环节，力争破解消费不足、意愿受限、场景约束等难点和堵点，更好发挥消费在畅通国民经济循环、拉动经济增长中的积极作用。
第一动力
通过高质量供给创造有效需求
消费是国内大循环中的关键环节，也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，对于推动经济持久发展和改善民生具有深远意义。习近平总书记一直高度重视居民消费，强调经济政策的着力点要更多转向惠民生和促消费。
2024年，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到48.79万亿元，同比增长3.5%。内需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69.7%，其中最终消费支出贡献率为44.5%，是拉动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。2024年12月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“大力提振消费”；2025年3月，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将“大力提振消费、提高投资效益，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”列为今年首要工作任务。
当前，我国消费市场已进入需求升级和结构优化发展阶段。2024年，政府出台了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，支持消费品以旧换新，最终带动大宗耐用消费品销售额超过1.3万亿元，全国网上零售额为15.52万亿元，同比增长7.2%。其中，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26.8%，凸显了服务消费和实物消费的协同增长。此外，数字娱乐、在线教育、直播及短视频购物等新型消费形式迅速发展，推动信息类服务消费快速增长，通讯信息服务类零售额实现了两位数的增长。
与此同时，我国消费市场也面临居民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不强、优质供给不足与分布不均、消费环境有待优化等问题。这些挑战抑制了居民消费潜力的释放，影响了消费在经济增长中的“压舱石”作用。因此，提升居民消费能力，激发消费意愿，并通过高质量供给创造有效需求，成为提振消费、促进经济持续增长的重要任务。
双重策略
短期稳增长、长期调结构有机结合
《行动方案》通过短期稳增长和长期调结构的双重策略，推动消费市场繁荣和经济高质量发展。在短期稳增长方面，政策通过实施居民增收、减负和保障措施，提升居民的消费支付能力；同时，推出以旧换新政策并清理消费限制，直接释放消费需求。
在长期调结构方面，提出通过服务开放、品牌建设、数字赋能，推动产业升级。一要优化服务供给和扩大服务业开放，以满足居民日益多样化的需求；二要加强品牌建设、开拓市场，提升商品和服务的附加值及竞争力，推动绿色化、智能化消费发展；三要创新消费场景，推动商旅文体融合，优化城市商业布局，提升居民消费体验；四要鼓励运用新技术，实现精准营销和个性化服务，进一步激发消费潜力等。
作为全球第二大商品消费市场和最大网络零售市场，我国消费市场拥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和广泛的消费需求。随着收入水平提高和消费观念转变，居民消费逐渐朝着多元化、个性化、品质化的方向发展。
《行动方案》从商品消费、服务消费、新型消费和消费场景等方面提出一系列措施，包括扩大以旧换新政策、完善服务消费支持政策、推动首发经济、实施消费场景创新等，为消费者创造更加丰富、便利、智能的消费环境和模式，从而保证人民群众能够从丰富多彩、优质便利的消费活动中感受到美好生活的获得感和幸福感，进一步激发多样化、差异化的消费潜力，实现消费的提质升级和全面扩展，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。
三向发力
提升消费能力、优化优质供给和改善消费环境
针对当前消费发展面临的矛盾与挑战，《行动方案》着力从提升消费能力、优化优质供给和改善消费环境三个方向发力，形成供需两端协同作用的全面消费提升机制，并通过强化政策协同，打造促进消费的新引擎。
推动供需协同，助力消费市场复苏。以往的消费刺激政策多侧重于供给侧改革，通过优化供给结构来引导和激发需求。然而，《行动方案》不仅继续优化供给侧政策框架，还加强了需求侧政策的支持力度。通过一系列帮助居民增收、减负的具体、务实、有针对性的措施，稳定居民消费预期，直接促进消费能力的提升。供需两端的协同作用不仅有助于短期内激活消费市场，还能长期推动消费市场的可持续发展，形成“需求牵引供给、供给创造需求”的良性循环。
强化政策协同，确保政策落实见效。《行动方案》注重政策的协同与落实，确保措施能够落地生效。一方面，制度性保障得到显著升级，包括优化休假安排、禁止违法延长工作时间、鼓励弹性错峰休假等措施，提升居民生活质量，促进旅游、文化等消费增长；另一方面，财税和金融政策支持力度明显加强，通过综合运用财税、金融、产业和投资政策，降低消费门槛、减轻居民负担，增强消费能力。同时，强化部门协同配合，加大重点领域经营主体的财税支持，优化供给、补齐服务短板，提升市场供给能力。通过制度性保障和政策性扶持，从而为居民消费的持续增长提供坚实的政策保障和经济支撑。
精准聚焦民生需求，实现消费与民生的有机结合。《行动方案》紧扣民生福祉，推出一系列精准措施，并回应不同群体的消费需求。例如，“以旧换新”持续加码。2025年，政府计划通过安排3000亿元超长期特别国债资金，支持消费品以旧换新的扩围与深化。这一举措将极大激发消费市场的活力。2025年1—2月，家具与家电零售额分别增长了11.7%和10.9%，新能源乘用车零售量同比增长35.5%，新能源车零售渗透率约45%。此外，《行动方案》针对不同群体的特定需求，推出了如电梯改造、助餐服务等试点方案，关注老年人群体；针对年轻人的娱乐需求，提出延长营业时间、优化演出和赛事审批等措施。通过精准施策，逐步缩小消费群体差距，促进市场的均衡发展，让老百姓敢消费、愿消费。
（作者单位：西南财经大学中国西部经济研究院）